北卡罗莱纳大约集中了6500个封闭的动物饲养操作,通常被称为cafo,每年产生200万吨干鸡废料和100亿加仑的液态猪废料,足够填满15000个奥运会规模的游泳池。这场充满细菌的粪便、尿液和动物器官的海啸,对北卡罗来纳州人的健康、生活质量和财产权构成了严重威胁,但该州监管机构基本上视而不见,屈从于一些公司的利益,比如中国所有的史密斯菲尔德食品公司(Smithfield Foods),该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猪肉生产商。
在该州准备更新其对猪类动物饲养操作的规定时,新披露的法庭文件详细说明了系统性和危险的监管缺失。在当地居民提起的诉讼中,一名州最高监管机构的证词显示:
- 由于没有每年一次的检查,没有公民的投诉,也没有生产者对自己的违规行为进行自我报告,国家无法知道动物饲养操作是否符合其经营许可证的规定。
- 试图监督太多动物饲养操作的检查员太少了。一个拥有731家养猪场的地区只有3名检查员。
- 需要2到4个小时彻底完成的检查,有时在45分钟或更少的时间内就完成了。
- 检查员不允许检查垃圾的来源。
今年夏天,北卡罗来纳州彭德县的六名居民对史密斯菲尔德的子公司墨菲-布朗有限责任公司提起诉讼,这些骇人听闻的细节被曝光。这只是代表近500名居民对墨菲-布朗有限责任公司提起的26起诉讼之一,这些诉讼涉及苍蝇、气味和吵闹的卡车。迄今为止,在三起独立的诉讼中,陪审团已判给18名原告5.48亿美元的赔偿金。
审判中的一个关键证人是克里斯汀·劳森(Christine Lawson),她是该州水资源部门和环境质量部动物饲养操作项目的项目经理。她的证词是在一个关键时刻公布的:目前的州养猪废物管理系统一般许可证将于明年9月到期,而由劳森本人领导的州将邀请公众对新许可证发表意见,直至12月21日。
7月,劳森接受了原告律师之一迈克尔·凯斯克(Michael Kaeske)的盘问。凯斯克住在四家养猪场附近,这些养猪场被许可容纳1万多头史密斯菲尔德生猪。凯斯克向劳森询问了目前全州许可下的检查频率和充分性:
凯斯克:你会向我承认的,对吧,任何特定的操作都可能有364天违反了许可,而且你们部门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对吗?
劳森:有可能设施被侵犯了,也有可能我们没有发现。
凯斯克:简单地说,除了你们的检查员到场,史密斯菲尔德或他们的种植者自我报告,或有人想出如何投诉,你们不会知道任何一家工厂是否遵守了他们的许可证,对吗?
劳森:那是三种主要的机械装置,是的,先生。
在进一步的询问下,劳森透露了为什么政府“可能不会发现”。她说,她的项目的费耶特维尔地区办公室覆盖了11个县,其中有731个生猪饲养机构。但劳森作证说该地区只有三名调查员。
劳森作证说养猪场应该每年至少检查一次。2016年7月至2017年6月,费耶特维尔办公室完成了773次检查。为了完成这些检查——周末和假期——每个检查员必须在每天的工作中完成一次检查。这还不包括三名视察员花在审查和处理许可动物饲养操作的文书工作、签发40份许可证、准备56份缺陷通知和14份违规通知的时间。
在这样的工作量下,尽管劳森证明彻底检查应该需要两到四个小时,但州检查记录显示检查持续了30、40和45分钟,这并不奇怪。面对这些记录,劳森承认,45分钟的时间不足以进行彻底调查。
KAESKE:现在,事实是,给定数量的检查,检查设施的数量,检查人员的数量,有做检查,并考虑到保持的记录是荣誉系统,很难与这些检查是全面的,不是吗?
劳森:我们在工作中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检查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是检查储存液体动物粪便的露天坑或泻湖是否泄漏。但劳森的证词显示,法律并不要求以一种能检测出如此危险泄漏的方式进行检查。
凯斯克:如果泻湖的内衬有裂缝或洞,你是否同意肉眼无法判断是否真的有裂缝或废物是否渗入地下水?
劳森: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不是。
KAESKE: [Y]我们严格的规定并没有要求钻井或钻洞来确定这些20多年前形成的泻湖是否有泄漏,对吗?
劳森:没错。州法律没有这样的要求。
尽管许可证规定了猪的粪便,劳森作证说,她的检查人员没有进入猪场查看情况,尽管承认猪场是粪便的来源,产生的气味会传播到邻居。她解释说,谷仓墙壁上结块的肥料没有违反任何规定,谷仓内部也没有规定。
凯斯克:有那么肮脏的谷仓,这并不违反任何规定,对吗?
劳森:我们的规定并不适用于谷仓内的情况。
凯斯克:你知道谷仓的气味会传到邻居那里,对吧?
劳森:我知道他们能。
这里是超链接检查文件和劳森的证词.他们详细说明了监管松懈所导致的其他问题,从粪坑里的污泥堆积,到喷在上面的液体肥料飘离农田很远。
从劳森的证词中得到的启示并不新鲜。几十年来,北卡罗来纳州一直未能充分保护其公民和资源免受动物饲养业动物粪便的危害。
1995年,一座堤坝倒塌,2500万加仑的生猪粪便污染了新河,在此之前,北卡罗来纳州没有一个全州范围内的动物饲养许可项目,个人饲养也不需要许可证。自从州议员颁发第一个许可证以来,三次毁灭性的飓风袭击了动物喂养活动最集中的沿海平原。
在1999年“弗洛伊德”飓风之后,该州起草了一项雄心勃勃的改革计划,但基本上没有实现。弗洛伊德紧随其后飓风马修以及今年早些时候的佛罗伦萨飓风。每一场风暴都使粪池泛滥还有成千上万英亩的土地被动物粪便所淹没,有毒物质通过水道和海洋扩散。
每一次,史密斯菲尔德和其他大型生产商都可以采取措施,使动物饲养操作更加安全,但该州的监管不力和执法不严让他们得以通过。
与此同时,自1997年暂停新建和扩建养猪场后,国家监管机构对家禽业务的迅速扩张视而不见。结果,该州数千家家禽养殖场的废弃物处理没有受到任何监管。
2014年州环境保护局的一份报告发现,家禽养殖场生产了5660万磅的氮和7880万磅的磷,是养猪生产的氮和磷的三倍和六倍。尽管这些惊人的数量对该州的水路和环境构成了威胁,北卡罗来纳州的绝大多数家禽养殖不需要任何许可证。
疯狂的定义是一遍又一遍地做同一件事却期待不同的结果。但这正是史密斯菲尔德、其他猪肉行业以及民选官员和监管官员正在做的事情。随着州许可的更新,北卡罗来纳州有机会恢复这个行业的理智,这个行业的鲁莽行为已经失控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