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4年和2015年农作物价格下跌后,美国农业部通过两个新颁布的补贴项目使农民收入增加了130多亿美元。但在同一时期,美国农业部的另一个项目为同样的价格下降“补偿”了同样多的农民。总而言之,这种双重支出花费了美国纳税人将近239亿美元。(*)
国会在2014年的《农业法案》中炮制了一个额外的农业收入补贴蛋糕,并在大量补贴的联邦作物保险项目之上,用这个法案来困住纳税人。如果作物销售收入低于农民种植时的预期收入,该项目每年将向农民支付数十亿美元。如果作物产量或价格低于预期,就会触发新增加的项目——农业风险覆盖(ARC)和价格损失覆盖(PLC)——的支出。
旧的以收入为基础的保险计划和新的以产量和价格为基础的计划之间的细微差别,可能会让任何不了解联邦农业政策神秘条款的人感到困惑。但它强调了一个事实,即这三个项目基本上都是出于完全相同的原因支付补贴的。随着国会开始就预计将于明年通过的下一项农业法案展开辩论,美国农业部的补贴数据显示,双重补贴是一个站不住脚的方案:它不仅榨取纳税人的钱,而且未能解决困扰农业国的实际经济和环境问题。
在2014年和2015年的生长季,ARC计划支出104亿美元,PLC计划支出27亿美元。同年,基于收入的作物保险计划为获得ARC和PLC赔偿的作物支付了107亿美元。
农民通过支付保单保费来支付保险计划的部分费用,但政府支付超过60%的保费。美国农业部与出售和服务这些政策的私营营利性公司签订的合同是为了确保纳税人的钱弥补大部分收入损失。当然,这些损失是在恶劣天气影响产量或经济状况导致价格下降时发生的,ARC或PLC所涵盖的情况相同。
农民必须选择参与ARC或PLC。根据ARC,他们还必须在两种选项中做出选择:一种选项在单个农场的收入低于设定的收入保证时支付,而另一种选项的支付基于该县所有农场的平均作物产量和价格。如果农作物价格跌破一个称为参考价格的下限,PLC就会触发支付,由国会在农业法案中规定。[1]
但是,农民可以——而且成千上万的农民确实参加了ARC或PLC和作物保险计划。2014年和2015年作物生长季的双底衰退主要是由于作物保险和ARC支付的重复。
你不需要农业经济学学位就能看到这样的结果:在相同的县,相同的农民通过多次支付来弥补相同的“下降”的粮食销售收入。下面的互动地图显示了农民从三个项目中至少两个项目中获得重复报酬的县。
2015年,超过2300个县收到了ARC或PLC补偿2014年发生的损失。2014年,这些县中有四分之三以上的县支付了农作物保险。第二年,这种模式再次出现。2015年,有2800多个县获得了农业保险赔付,其中71%的县获得了农业保险赔付。[2]
最大的赢家包括爱荷华州的科苏斯县;惠特曼县、清洗;明尼苏达州的伦维尔县。仅这三个县就收到了1.403亿美元的ARC款项和1.582亿美元的农作物保险款项。在收到重复赔付的县中,平均每个县在2014年的损失中获得了460万美元的ARC、PLC和作物保险赔付。
下图显示,28个州的ARC、PLC和农作物保险支出占全部的98%。
在2014年至2015年期间,28个州的农业补贴几乎全部来自三个联邦农业补贴项目年代
资料来源:EWG,来自美国农业部数据
前六个州的支出占了这三个项目的一半以上。这些州都位于中西部——爱荷华州、明尼苏达州、内布拉斯加州、伊利诺伊州、堪萨斯州和北达科他州,这些州总共获得了超过123亿美元。在这些州,ARC支付了61亿美元,农作物保险支付了近59亿美元,PLC支付了3.335亿美元。
在2014年的《农业法案》(Farm Bill)中,国会最终取消了对部分商品作物进行补贴的直接支付计划,但换成了ARC和PLC。这一转变被吹捧为一大笔省钱措施,但预期的节省几乎在新法律墨迹未干之前就消失了。
ARC和PLC 2014年和2015年的支付金额高于2008年至2013年期间的任何一年。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预计,在2016年至2021年期间,ARC和PLC的年度支出预计将少于2009年至2013年期间的年度直接支出。[3]
双重补贴只是联邦农业政策不公平和无效的缺陷之一。国会继续颁布农业法案,无视农业国家的情况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
尽管农业总收入在下降,但农户收入中值却在增长。农户家庭收入中值从2012年的68,680美元增长到2017年的预计76,831美元。[4]就像大多数美国家庭一样,在农场家庭中,夫妻双方都需要工作来维持收支平衡,而一份非农工作的收入往往比一份农场工作高得多。
2015年,农户收入中位数为76735美元。这比56516美元的中位数多了2万美元收入对所有美国家庭来说。
不到十分之一的所有的农场他们的大部分或全部家庭收入依赖于销售农作物和牲畜。2015年,符合这一标准的中型农场的家庭收入中值为17万美元。对于大农场来说,这个数字是34万美元,对于非常大的农场,这个数字超过了110万美元。[5]
美国农村不再依赖农业了。根据美国农业部的数据,2014年,农业只创造了非大都市地区所有工作岗位的6%。[6]
要求纳税人帮助那些因价格和收入水平下降而真正遭受痛苦的农户是公平的。但获得农业补贴或巨额农作物保险支出的不是这些人。1995年至2016年间,农业补贴最高的10%收件人获得全部作物补贴的77%。[7]那些依赖农业收入的小型家庭农场如今可能陷入困境。
今天农业国家的真正问题,必须通过彻底改革支离破碎的补贴制度来解决,而不是推行更多同样失败的政策。国会应该把补贴的目标对准那些依赖农业收入、现在需要帮助来维持企业运转的农民家庭。目前,个人每年调整后总收入不超过90万美元(一对夫妇为180万美元)仍可获得农业补贴。[8]最重要的是,你不需要亲自到农场去拿支票。
明智的改革将为纳税人节省数十亿美元,并为苦苦挣扎的家庭农场提供更多帮助。节省下来的钱可以用于保护我们的饮用水或让挣扎中的家庭有食物吃的项目。
(*)ARC和PLC的付款是在补贴作物种植后一年支付的。这里讨论的130亿美元是在2015年和2016年支付的,用于弥补2014年和2015年生长季节的损失。